苏轼《江城子·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》作为古今第一悼亡词，其艺术手法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：

一、虚实结合

梦境与现实交织：上片以“十年生死两茫茫”等实写开篇，奠定基调；下片“夜来幽梦忽还乡”转入梦境，通过“小轩窗，正梳妆”等细节展现亡妻形象，形成时空对比。

假设与现实呼应：“纵使相逢应不识，尘满面，鬓如霜”以梦境中的相逢反衬现实中的分离，强化悲痛。

二、时空对比

十年跨度：通过“十年生死”与“千里孤坟”对比，突出时间流逝与空间阻隔的无奈。

仕途与亡妻：词人自身失意与亡妻早逝形成对照，加深孤寂感。

三、白描与直抒胸臆

简洁语言：如“不思量，自难忘”以白描手法直抒思念，避免铺垫。

情感直白：开篇“十年生死两茫茫”即直抒生死离别的痛楚，贯穿全词。

四、意象与情景交融

明月松冈：结尾“料得年年肠断处，明月夜，短松冈”以自然意象寄托永恒哀思，情景交融。

孤坟意象：“千里孤坟”象征阴阳相隔，强化凄凉氛围。

五、创新性表现

悼亡词首创：苏轼首次在悼亡词中明确写梦，且梦境与现实界限模糊，突破传统悼亡词形式。

通过这些手法，苏轼将个人哀痛升华为对生死、时空的哲理思考，使《江城子》成为情感与艺术高度统一的经典。